“骑士,作为一种荣誉与力量的象征而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称号。拥有骑士之名者,几乎都有着强大到以一敌百的而丝毫不落下风的实力。而想成为骑士却并非易事,在古代,想要成为骑士的人们必须得拥有极高的武艺或是天赋。之后在获得剑灵和圣兽之力后才会成为骑士。一般古代作为高机动性兵种的骑兵其实只是模仿骑士制作出的劣化仿制品,但骑兵的统帅必须是骑士这点似乎成了潜规则。”
我躺在床上,右手翻动着一本《骑士的历史》,左手则自然平放在腹部,三种不知名的药剂正通过插在手臂上的针头送进我的身体。
总觉得有些困意,难道是这些药剂的原因么——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一边认真的啃着手上的书,为了明天的转学考试努力。
“哟,寻君。还在认真看书啊?”
毫不在意医院需要保持安静这一规定,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身土黄色衬衫搭配土黄色休闲裤,看上去有些土气的大叔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一把推开门大声打着招呼进来了。
“稍微有点担心之后的考试啊……毕竟贵校的对于转学生的严苛程度我可是被父亲打过预防针了。”
我放下书,以无奈的口气对着这个大叔——同时也是我即将转入学院的副校长木堂鸣说道。
“为了避免那些在战场上无私奉献的提灯女神们因意外牺牲掉自己而从民间选拔出足够强大的人训练成骑士来保护她们,这就是我们南丁格尔学院战斗部的成立宗旨。不能保证圣洁而易碎的她们平安归乡的人,我们自然不会收咯。”
木堂先生似乎对此非常自豪。的确,我所要转入的南丁格尔学院,是一所对学生要求极高的学院,而其中的战斗部更是对学生的要求达到了苛刻的等级,学生不仅要在难度极高的笔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还要通过实战筛选出通过笔试的人,而最关键的,是这所学校不收骑士资质低于B的学员。
而对于转校生……要求似乎简化了:通过比入学考试还难的笔试,拥有A级骑士勋章,两项合格才能入学。
“要是按照这个规定来的话,似乎我不管怎么看书都是没用的吧?毕竟我到现在还不是骑士呢。更准确点说,我直到一星期前,还只是在一般学校上学呢。”
“哈哈哈,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啊。”木堂先生爽朗的在医院里笑了起来,令我稍微有些不快。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情,木堂先生在稍微安静了一会后,才对我说道:“寻君,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骑士的力量本源是什么?”
“来源于为主人奉献出灵魂的坐骑和咏唱歌颂剑灵的乐章所获得的剑灵庇护。”我思索了一下,想到了昨天看过的《骑士必修颂章》的卷首语。
“正确答案,下一题:剑灵和剑魔之间的差异。”
“剑灵类似于灵魂,他们存在于世界各处,只有少数时间剑灵才会创造能量体用于与人类交流。而剑魔只能拥有肉体;剑灵多数强化人体素质,少数给予人类特殊能力,而剑魔则因为人类的体质原因只能直接赋予人类特殊能力。”
“不错,那么继续:在管理所有骑士的组织——骑士公会里,其有记载的最强骑士团是哪个骑士团?”
“荣耀与辉煌骑士团,记载中直属于骑士联盟,聚集世界上所有骑士组成的骑士,其数量与质量都远超之后任一时代的骑士团,是以‘打败整个世界的所有普通人’为目的创建的骑士团。”
“而事实上他们也差一点做到了。只不过在最关键的时刻,剑灵对当时骑士所作所为失望透顶而收回了他们赐予骑士的力量,使得当时最强的骑士团变得无法抵抗大量拥有剑魔力量之人的进攻而在各路战场上节节败退。这也是为什么现代骑士力量严重不如旧骑士的原因,因为剑灵不再像以前一样轻易通过附身在骑士身上为骑士提供力量了,而没有剑灵附身的骑士,甚至打不过拿了枪的普通人。”
“所以才会给骑士分级吗?我记得书上说旧骑士是不分级的。”
“宾果。现在的S级骑士,就是指那些能让剑灵附身的骑士。A级是指那些有让剑灵附身潜力的骑士。之后就是由骑士通过颂章获得剑灵力量多少的多少来划分的BCD级,D级就是完全无法使用剑灵力量的骑士。先不提这些,我们继续:在人们推翻旧骑士的统治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史称【堕落者的圣战】结束后,拥有剑魔力量之人成立了组织【猎人】,分为东西两大区管理所有猎人。东西两区的会长分别是称号为【魔神之体】的虚村龙一和称号为【恶魔头脑】的阿库托·西尔勒。3年后,因为剑魔的控制,拥有当时世上最强力量的二人联合发动了第二次世界级的战争——骑士方面称这场战争为【捍卫荣光之战】。以重新获得剑灵力量的骑士为主力的联合部队战胜了猎人的部队为结尾,骑士再次被普通人接受,而且普通人也有权去参加骑士训练以编入骑士组织,同时【恶魔头脑】那源自剑魔的智慧被人们加以利用,为现代科学打下了基础,现代社会就在这时候有了雏形。”
“完美的回答,那么最后一题:在当代骑士中的两个异端骑士团分别叫什么?”
“……”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看过的书本,但可悲的是我只想起了一个:“一个是复辟骑士团,由执意要用霸权主义统治普通人一派的旧骑士他们的后裔们组成的骑士团。另外一个我想不起来了……抱歉,木堂先生。”
“为什么要道歉?这些可不是一直在读一般学校的人能够在一星期不到的时间里记住的东西呢。寻君,你很厉害呢。”
“我也就只有记忆力好一些而已罢了……”
“那也是不错的才能啊。”木堂先生选了一个靠近床头的位置坐了下来,扫了一眼输液瓶后对我说道:“另一个异端骑士团是塞恩斯之翼骑士团,是一群使用着与我们力量体系完全不同,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的骑士组成的骑士团。为了方便,我们称呼复辟骑士团中的骑士为旧骑士,而称呼塞恩斯之翼骑士团的骑士为新骑士。和时不时闹点动静的旧骑士不同,新骑士是处在一个绝对中立的立场之中的。”
“事实上,新骑士的技术才是最可怕的——”刚坐下不久的木堂先生又站了起来,轻轻敲打着输液瓶中紫色的那瓶:“这瓶同化修复液就是从塞恩斯之翼那里买来的,人为输入能够同化为脏器组织细胞的温蒂尼组织,自动识别受损细胞并替代它们,专门治疗脏器损坏用的特效药。”
“温蒂尼组织?那个水之剑灵的组织?”
“对,就是那个四大元素剑灵之一温蒂尼在能量体状态下的身体组织,天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的。反正以我等以医疗水平出名的提灯女神骑士团在和他们交流之前,都不知道剑灵还能这么用。”
应该说,我们根本不敢这么想,毕竟这可是对赐予我们力量的剑灵极大的不敬啊——木堂先生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轻声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像木堂先生那样不满,但我多少还是能体会到这种情绪的。不过稍微有些不解的是,明明这么不满,为什么这种药剂还能在这里使用呢?有些想不通的我直接问了木堂先生。
“关于这个,我们提灯女神骑士团的指挥团曾经召唤过温蒂尼降临。在得到温蒂尼的许可后,我们才开始使用这种药剂的。嘛,暂且不提这个,寻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起大前天刚醒过来时好多了,之前身体里可是一直在痛的呢,医生也嘱咐过不能乱动什么的,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两天连起床都不能做。啊,说起来还要感谢您呢,多亏了当时您把昏迷的我送到这家医院来。”
一直没说,在那次车祸——或者说是谋杀之后,我当时似乎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直接晕倒了。但我好像在几分钟后就恢复了意识,只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就像意识脱离了身体一样。学者们曾经提出的【濒死状态】描述的情况和我当时所处的状态完美契合,所以可以直接说“我当时已经无限的趋近于死亡”了。
然而紧随与【濒死状态】其后的【死亡状态】却迟迟没有到来,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我只好仔细的聆听周围的声音,想着最起码要弄清究竟是为什么,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姿态。
不过,周围的宁静感似乎没有因为这场意外而被破坏,反而似乎是由于公交车被某物撞到而发出的巨响惊飞了周围的鸟儿们,使得这边的环境变得更加寂静,我感觉我仔细听了很久,却只有些许的虫鸣传来。不过,或许也只是过了几分钟罢了。
不管怎么说,我失去了耐心继续听下去,转而想去重新支配自己的身体。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靠近身体,并试图依靠接触身体来恢复一些感觉。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我看来极度漫长的时间过去后,我在成功的恢复了一些感觉的同时感受到了身下原本应该冰冷的金属传来的热意。
没等我发觉异常的原因,难以忍受的炙热感便自我的身体的内部传出,将我的意识包围住,在告诉我异常之因的同时将我丢在了一个炼狱般的环境中。异样的热感就这样开始了对我的折磨,无论是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还是触觉统统都在向我汇报着这令人难以想象的焦热,仿佛下一秒这无尽的灼热就能将我烤成一团灰烬。
然而死亡却依旧迟迟没有降临在我的身上,哪怕我已不是那个在几分钟或是几十分钟前的害怕死去的人,现在的我甚至认为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但似乎就是不想让我死一般,这该死的炙热感渐渐剥夺了我的视觉味觉触觉和嗅觉,让我眼中的世界变得火红而又炙热。我逐渐在这令人崩溃的环境中失去了心志,木讷的接受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仅存下来的听觉向我汇报了车外发生的事,令我知道了将我变成这副姿态的元凶以及让他做出这种事的理由。
就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职称奖金和声望,你就能干干脆脆的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杀掉?!
况且在发现是误杀时,你不仅没有一丝歉意,反而还去怪罪别人?!你这样的家伙,还配称为是人类吗?
干脆点说,你这种渣滓,还配拥有命活着吗?!
当最后一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我感觉到那些致命的炙热感似乎像是找到发泄的渠道一般,迅速而猛烈的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爆发,身下的公交车直接被这莫名的力量炸成了碎片。
感受着似乎已经被治好了所有伤口并被不明力量强化过的、拥有着爆炸性力量的身体,当时已经没有所谓的理智的我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掉那个伪装成公交司机的杀人凶手。我本能的将身体里存留的热量向周围扩散形成探测波检索着半径大约300米内的圆中所有的生命体,并很快锁定了目标,我抱着明显的杀意,丝毫不收敛从我体内散出的那足以将生物直接化为灰烬的无形力量,就这样靠本能操纵着背后类似于翅膀一样的东西,几个呼吸间就欺近了那个渣滓。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没有了记忆。再度醒来时,就已经是躺在病床上看着将近十瓶从未见过的药剂缓缓注入我的身体的状态了。
“话说回来,我妹妹之前和我说过是您将昏迷的我送到这里治疗的,而我直到现在还没向您正式道过谢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种骑士应该做的事情就不必特意道谢了,你只要能保证以后碰到这种事能向我这样做就行了。不过我倒也还真没想到,我的任务居然是被你完成的啊。”
“?”我满脸不解的看着木堂先生。他很快向我详尽的解释道:
“不知道吗?这个城市的骑士公会接到过情报,说是这里有猎人曾经尝试利用魔惑能力操纵剑魔,其目的暂时不明。考虑到魔惑能力几乎是高阶剑魔的特产,能与这些剑魔签订契约——哪怕是最低级的恶作剧契约都必须有足够强的力量,而且在得知情报后三天内那个提供情报的骑士就牺牲了。为了保证无谓的牺牲不再发生,这边的骑士公会就向东京的总公会求助,刚巧我受朋友的委托把他女儿送到这里来,所以我顺带着就接了这个任务。”
“不过没想到的就是,一个被赐予魔惑能力的猎人居然死在了一个几分钟前还是个普通人的小孩子手上,而更离谱的是,那个小孩就是我那个朋友的儿子。这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些许反胃感传来,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发掘已经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并小声提议木堂先生转移话题。
不管做出什么解释,虽然没有那时的记忆,但我杀了人这点是不可否认的,而且还是以非常残忍的方式杀掉了那个混蛋——
不、不要!我不要想起来,这种事情我才不要想起来!
我痛苦的抱住头,将头抵在膝上,尽力不去想起那段记忆——那段我完全化身成为恶鬼的记忆。
“冷静点,寻,一切已经结束了,放轻松,对,放轻松一点——”
木堂先生立刻察觉到我的异常,他迅速的站起来将我抱在怀里,一边轻声的安慰我,一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你什么都没做错。对,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稍微做过火了一点而已。想清楚一点,那可是要杀死你的人啊。”
木堂先生在劝着我的同时似乎使用了什么,温和的绿光在我周围环绕着,将我的不安一点点的消去。
“那个……木堂先生,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几分钟后,我恢复了正常,这时绿光才缓缓褪去。
“喂喂,寻君,我可是南丁格尔学院的副校长啊。比起战斗什么的,救死扶伤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啊。对于一个帮你治好了感冒的医生,你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道谢吗?”木堂先生回到了之前坐着的位置上重新坐下,露出稍微有些不满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那么,换个话题吧。”木堂先生的表情变得很快,“这应该是寻君你愿意听到的消息哟,羽塚寻,经过校方对你的面试以及你表现出的那令人羡慕的天赋,你作为转学生转入南丁格尔学院的申请已经通过,两天后将会补发通知书……”
“……等等等等,为什么我会被录取?我不仅没有通过转学考试,甚至我连个骑士都不是啊!”
这个消息令我脑袋暂时当机了一会,过了十几秒才缓了过来,这才将疑问一股脑全抛了出去。
“转学考试考了多少我根本不会在乎的,哪怕你把初代骑士公会的会长和初代猎人公会的会长名字记反了我都无所谓。”木堂先生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并堂堂正正的补充到:“毕竟我可是完完全全的实战派嘛。”
“而对于你后面的那个疑问,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直到现在为止,你都不是一个骑士。”
“这种话堂堂正正说出来真的好吗老师——还有既然我到现在都不是骑士为什么还有录取我?”我对此不由的吐槽。
“首先纠正一点,我是校长——虽然是副的,但这种笔试成绩明显应该是教导主任那种老处……你可以当没听见这句话,咳咳,我是说,笔试成绩在骑士学院里并不重要,我们更在乎你具体的实战能力如何。比起能将四大元素剑灵所有召唤颂章倒背如流的学生,我们更喜欢能在实战中利用最恰当的颂章击败对手的学生。”
恩,抛去其他的不谈,这个校长绝对是现代大多数学生可以信任的忠实战友。
“其次,利用这家称不上高级的骑士医院中的设备和我姑且还能称得上老道的经验,我能确认,你是一名剑士——而且是火剑灵撒曼拉达血统的剑士,资质相当于S级骑士。”
“……您说我是剑士?没骗我?不是因为您的某个朋友强迫您一定要收下他那个不成器的,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当做女孩子欺负的既没力气脑子还有点笨的儿子?”
“千真万确,还有寻君你没必要这样挖自己的地雷,我大概也能想象到你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感觉,而且你以后很可能就不只是被当做女孩子被欺负了……”
“………………您后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沉默了半响,问道。
“…………”木堂校长也沉默了一会,足足考虑了一分钟才对我说道:“听着,小寻。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群通过灵魂契约将灵魂交给大剑魔路西法的猎人,他们对于像你这样可爱的男孩子,会产生普通男性对于女性的那种感情。”
“……纳尼?”
“咳咳。”木堂先生生硬的干咳两声,强行转移了话题:“总而言之,欢迎你加入我们南丁格尔学院。同时也希望你在毕业后,加入我们提灯女神骑士团,为这个世界减少一些伤痛。还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已经多的像山一样了……不过算了,校长先生,我现在有点想上厕所了,刚好吊针也快打完了……”
话音未落,柔和的绿光包裹住了我的手臂,轻柔的触感随之传来。当绿光褪去时,那些针头自动脱离了我的身体,而那些理应留下的伤口的位置上却只有新生的柔嫩皮肤。
“风剑灵希尔芙的初级颂章《如春风般的柔和》,风系的治愈颂章,作为被风剑灵附身的骑士而言自然是能够瞬发的。还有,请叫我副校长。”看穿我眼神中露出的惊讶,木堂副校长露出做作的爽朗笑容这么说道。
“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不叫护士来而已。”
我老实的讲出令我惊讶的理由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近一周没有从床上下来过令我稍微有些难以掌握平衡,好在走了几步之后便恢复了平衡感。在病房中来回走了几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我抛下似乎有点被打击到了的副校长先生,径直走出了病房。
一边找着通往洗手间的路,我一边尝试着将散开的头发扎回平时的总发。不过在发觉到手头并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后,我便放弃了扎辫子的想法,任由头发披散下来。“偶尔这样其实也还不错”这样的感觉从我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就被我拍死在脑细胞中。
什么叫还不错啊喂,给我看清楚点,寻,你是个男孩子,是个男孩子啊!本身留着这种长发就已经是耻辱了啊!要知道当时,扎成总发可是对留长发的妥协方案啊!现在把头发放下来还觉得不错什么的,你是不是已经放弃男孩子的身份了啊?!
“啊,哥哥。”
就在我进入自责状态下的时候,妹妹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结果正好和正要去上厕所的我相遇了。
“刚买完便当回来吗?真是辛苦你了。”我看着妹妹手上包装袋中的便当说道。
“啊,这没什么的。哥哥才是,身体已经没问题了?这样在外面走不太好吧……”
“没事的没事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明天要出院的人了,身体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连忙摆手,还做出了一个将手举高的动作表示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哥哥还是要注意一点比较好哦。那么我先回病房了,运动完就快点回来吃饭吧。”妹妹似乎依旧不放心我的身体。不过还是露出了妥协的眼神,顺着我走来的路走向了我的病房。
在走过一段距离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啊对了,雏你知道这边的卫生间在哪吗?”
“直走就行了。”我的妹妹——雏转过身回答我,末了还像是不放心什么一样提醒我:“那个,别走错卫生间了……”
“什么?”
“……没什么。”
只不过声音有点小,我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看到她似乎也没有再说一次的打算后,我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着。
而就在30秒后,在男厕的我拉开拉链准备演奏一曲高山流水时,我才通过读唇语读出了雏想要告诉我的东西。
“别走错卫生间了……”
接着,我就发现,我似乎缺少了演奏高山流水的关键道具。
“……………………………………”
我感觉我多余的水分都化成虚汗从毛孔里喷出来了。
……再仔细找找,这种东西绝对不可能弄丢的,绝对只是我刚才摸错了地方而已。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到十秒,我就瘫坐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没了,完全找不到了。唯一能够证明我是男孩子的东西,在“我”这个个体上存在了14年的重要器官,就这样从我的身上消失了……
“开什么玩笑啊!!”
我冲向了门外,对着水龙头上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张细腻无暇的雪白小脸上,似乎为了凸显出可爱感的五官此刻却摆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最异于常人的那双火红色的眼睛此刻正透过镜子死死的盯着我,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惊愕。那微微带着一些红色的长发顺从着重力垂下,其中的一部分轻柔的搭在了肩上,雪白的脖子与露出的锁骨在这些头发的映衬下更加的迷人。就是拥有能够这张让初次见面的人无法忘怀的脸的美少女,此刻正露出残念的表情从镜中看着我。而更加残念的事就是,我知道这张脸的主人就是我自己,而且我意识到这张脸的主人是我之前,我居然还迷上了这张脸。
“而且你以后很可能就不只是被当做女孩子被欺负了”这句木堂先生刚说过不久的话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突然明白了他说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是啊,我的确不只是被当做女孩子被欺负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女孩子了好么?!老天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愤怒与绝望同时袭来的同时,我感到心脏突然发出了剧烈的痛楚,眼前一黑,我猛烈地喘着气,就这样栽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爬起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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